By: Peter
在眾多中森明菜的大碟內,引起最多談論的一定是1986年8月11日推出的「不思議」。這張專輯內的一切一切,由封面看不到樣貌的明菜﹑在香港某處的拍攝地點﹑突如其來的全中文歌詞﹑黑膠圖案唱片上晚上會發光的專輯名字﹑以至「由山洞傳來的聲音」,都是神秘莫測,不知胡蘆內賣什麼藥。
在一片疑惑聲中,中森明菜在1988年6月1日,推出了「Wonder」特別企畫專輯。回想當「Wonder」推出時,大家看到封面照片有個尚算清楚的明菜照片,心頭大石已放下一半,再把CD播放,一把甜美的又熟悉的聲音正常地在背景音樂中簇擁而來,頓時感到自己的訴求已經達成了,好不高興。坊間傳說,推出Wonder的原因正是為了平息對「不思議」音效上不滿的聲音云云,我對於這說法一直不甚同意。以明菜一向在唱片製作方面的參與度及深思熟慮,既然出了超越時空的「不思議」,一定有她的原因推出「Wonder」,絕不會是什麼「補鑊」行動,兩張專輯在製作及概念上一定有關連。
在日文上,「不思議」的本意是難以置信,推遠一點是「奇幻」、「怪異」甚至帶點恐怖。簡單來講,可以是中文的「不可思議」的簡寫。在英文文法上,「Wonder 」可解作懷疑﹑驚異﹑奇蹟﹑神奇。單以專輯名稱計,日文英文呼應,概念頗為一致。
接下來的就是對比「不思議」和「Wonder」的歌曲。把歌名一對,在「不思議」中,比較突出的歌曲,如「燠火」、「ガラスの心」、「マリオネット」,「Labyrinth」以至「Teen-age blue」都有收錄在「Wonder」之內,最特別的就是加了「不思議」這首點題歌。可能當年集中注意力在「不思議」和「Wonder」兩碟相同歌曲的AB比較,也如其他樂迷一樣,感覺正常混音版的「燠火」、「ガラスの心」、「マリオネット」等好聽得多了,我基本上完全忽略了「不思議」這首歌的存在,也沒有再深究為何大碟㸃題歌不被取錄的原因。 加上多年之後收看了「夜のヒットスタジオ」內的,被菜迷譽為最經典的電視演出的「マリオネット」,以及在2003年演唱會中,令全場歌迷驚歎叫絕,連明菜本人也在演唱會DVD小册子內提文引述自己非常滿意那次大膽的選曲及演出,彷彿「マリオネット」就變了「不思議」的主題曲。
到了去年某日,收到拍賣得來巨型B1尺寸的 「Wonder」宣傳海報,連忙把它展開。金黃色mono tone的海報,帶點朦朧,但我仍然被明菜深深吸引著,不斷思索究竟明菜的雙眼是凝望著什麼呢?這張美得令人發呆的海報,它想表達的主題是什麼?一切依舊是看不清,猜不透。最後還是把海報捲起來收藏了。
今年5月份的假期,心血來潮,把「Wonder」的海報貼在牆上,然後播放此迷你專輯的24K金蒸着CD版本,一面聽歌,一面望着海報𥚃的明菜和周圍一片片樹葉,重投當年對這兩張大碟不惑之迷的思考。忽然,我聽到雀鳥聲,感到風在吹,樹葉在輕輕搖動,一切疑團解開了。
明菜就像同樣是1986年推出的「天空之城」內的Sheeta公主,穿越了神秘詭異的「不思議」空間後,到達了一個鳥語花香的世外桃源,一個「Wonder」的國度!就在這刻,CD機播放到「不思議」這首歌……
直到音樂停止了,我馬上拿出歌詞紙,看看歌詞內容的漢字(因為不懂日文)…… 紫雲、幻想曲、惑星、宇宙、神々の銀河、不思議、微風…… 噢 、不是和我剛才的感覺一樣嗎?